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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兩回到雲羅的住處,就開始收拾行李。 (3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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愧疚。

母親去世,他買了一條街。婉姨去世,他直接去了南山寺。

這樣的對比,誰都知道,那個男人愛情的天平,倒向了哪一邊。

陸遲衡一直和他父親不和的很大原因,來源於此。陸遲衡奶奶在世的時候,想過很多辦法來緩解這對父子的關系,可是結果都不盡如人意。

奶奶手下的算命高人說過,他們父子八字不合,陸遲衡雖然不信這些,但是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釋。

把一切無可解釋的東西推給命運,生活會輕松很多。

對於和父親之間的關系,陸遲衡早已不強求什麽。只是他一直覺得對不起奶奶,讓她帶著這樣的遺憾離開了人世間。

陸遲衡嘆了一口氣,俯身將那束紙鳶尾放在墓碑前,他鞠躬叩首,然後從衣兜裏掏出打火機,點燃了那束鳶尾。

明滅的火光裏,兩兩看盡了這個男人的無奈。

也許,此時他有千言萬語的歉意想要訴說,可是,現實讓他無從說起。

“為什麽要燒掉?”兩兩把陸遲衡扶起來。

“這樣,婉姨才會真正收到。”

“陸遲衡,誰教你的這些?你還信這些啊?”

陸遲衡微微一笑,沒有說話。

“喲,心情不錯!”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揶揄。

兩兩回頭,看到王靖就站在身後,他手裏也捧著一束花,不過不是鳶尾,是白色的百合。

“燒什麽呢?陸遲衡,你是錢太多,少一些去給我媽花花?”王靖邊說,邊晃著腦袋走過來。

他隨手擱落了那束百合,然後冷笑一聲,跺腳將那堆還冒著火星子的灰燼踩得灰飛煙滅。

“你幹什麽?”陸遲衡怒。

“我幹什麽?是你想幹什麽,我告訴你陸遲衡,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,我媽就是你害死的,你他媽少出現在她的面前!”王靖一把揪住了陸遲衡的衣領。

“你別這樣,他不是故意的。”兩兩上前,想把王靖推開。

王靖借力一反推,兩兩就倒在了地上。

一直沒打算還手的陸遲衡這才狠狠的把王靖甩到了一旁,這一股子怪力讓王靖彈的老遠。

陸遲衡飛快的俯身把兩兩抱起來。

“沒事吧。”

“沒事。”兩兩搖頭,真是一點事兒都沒有。

“陸遲衡,你有點奇怪。”跌坐在地上的王靖忽然說。

兩兩一楞,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升起來。

陸遲衡沒有理會王靖,而是抱著她轉身離開。

身後王靖在嗤嗤的笑,這笑聲陰冷又懾人。

“陸遲衡,別裝,你別以為我什麽都看不出來,你丫的就是一個怪物!”

☆、154.歲月當歌13

兩兩擰起了眉,想要轉頭的時候陸遲衡攬住了她的肩膀。

“別往回看。”

“他是不是真的看出什麽來了?”兩兩有些擔心。

陸遲衡在王靖面前,的確也不止一次露出過端倪。王靖是個聰明人,尤其,是他還在處處留意陸遲衡的一舉一動企圖抓到什麽把柄。

被仇恨蒙蔽的心,有時候比什麽都敏感。

“沒關系,就算他真的看出什麽了,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。”陸遲衡說著,低下頭來看著兩兩:“如果我沒有在你眼前飛起來,你會相信我有超能力嗎?踺”

他煞有介事的樣子讓兩兩忍不住真的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。

那種在電影裏才會發生的事情,要說真的在現實生活裏發生了,換她,她還真的無法相信。

見她認真,陸遲衡笑了。

“怎麽,覺得我的話有道理?”

“好像是有點道理。”

但是,現在輿/論這麽可怕,越是新鮮的事情才越是能搶占頭條。很多無良媒體為了讓新聞有噱頭,可是什麽都會做的。

別說陸遲衡有怪能力,就算有人長得奇怪些,可能都會被大眾的輿/論傷害到。

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

“不要想太多。乖。”陸遲衡安撫著兩兩,他這樣溫柔的眼神像是有神奇的力量,兩兩剛才還浮躁不安的心,這會兒一下子服服帖帖的落回了原位。

他們剛回到家,雲羅就來了。

雲羅最近春風滿面的樣子,讓兩兩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兒。一盤問,她自個兒是沒有承認什麽,但是兩兩還是聽出來了,她今天來的目的,就是幫姜承盯梢來著。

姜承今天忙,又怕陸遲衡出什麽岔子,所以特意讓雲羅來看著。雖然雲羅不知道陸遲衡到底什麽病,但是她說:“好歹我也是個醫生是不是?”

陸遲衡頓時就不樂意了,姜承這算什麽,人病急還不亂投醫呢?他隨便找個牙科醫生來看著他……他的毛病,八竿子也和牙打不到一塊兒去啊。

雲羅才不管陸遲衡樂不樂意呢,她一來就賴著兩兩聊天,這架勢,倒像是來看著兩兩的。

陸遲衡眼見自己媳婦兒被搶,自己連句話都插不上,他頓時更不樂意了。

“下次告訴姜承,要來一起來,要不都別來。”

雲羅急了:“你的病嚴重到要一次來倆兒的地步?”

“我來姜承跟著一起來,是一對一懂嗎?”

“什麽一對一啊?”

“就是你和他玩,兩兩歸我。”

雲羅頓時恍然大悟:“原來你這會兒是在小氣我占了你的兩兩啊。”

陸遲衡對雲羅拉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:“你才知道啊。”

雲羅哈哈大笑。

陸遲衡趁著客廳裏盈滿笑聲,他轉身上了樓。其實,他才不是真的有空陪兩兩呢。兩兩說他就是小孩子心性。就好比自己的玩具,他沒空玩,也舍不得借給別人玩。

男人,都是有占有欲的。

趁著陸遲衡上樓,兩兩也進了廚房給雲羅張羅吃的。雲羅跟進來,圍在兩兩身後打轉兒也不打算幫忙。

“你心情怎麽這麽好?和姜承開始了?”兩兩試探著。

雲羅腦回路直,經不起兩兩問,所以兩兩一問,她張口就來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兩兩笑:“你的花花腸子,我看一眼就能看穿。”

雲羅也跟著笑起來,兩兩一直覺得,雲羅一笑,世界都好像會發亮。這也是個有魔力的女人,能被姜承喜歡,一點都不讓人好奇。

“前兩天醫院去聚餐。吃飯的時候突然有個男同事給我表白,那男同事其實就是喝醉了胡說的,可是他聽著就當真了。可能是怕我點頭答應了人家,他當即就把我給叫了出去……”雲羅說著,臉上的神韻有掩不住的光華。

兩兩被她的好心情感染,忍不住問:“然後呢?”

“然後他就……就吻我了。”雲羅抿了一下唇,眸光裏閃過一絲羞怯,這與兩兩認識的雲羅,一點都不像,可是,這樣的雲羅比之前的任何一刻,都有女人味。

“再然後呢?”

“誒喲,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?”雲羅擡肘微微撞了撞兩兩,然後轉了個身佯裝幫兩兩洗菜,結果水開太猛,濺了自己一身。

兩兩笑著跑過去幫她關小水龍頭:“你看你,心不在焉的,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告訴我算了,也省的你憋的難受。”

“誰憋了?誰憋了?討厭……你怎麽越來越討厭了,和陸遲衡似的。”雲羅邊咕噥,邊用她沾著水花的手去撓兩兩的癢癢。

兩個女人在廚房裏鬧成了一團。

陸遲衡在書房裏,將這些細節聽得一清二楚,他敲打著鍵盤的手指頓了頓,嘴角勾起了一抹輕松的笑意。

姜承這枯木,終於逢春了。

這樣,他也可以少一些愧疚感。他很怕,姜承這一生,都毀在他的超能力上,他真是占用了姜承太多時間了。

……

“後來到底怎麽了嘛?”

兩兩還是好奇。

“後來,後來師兄說,想和我在一起。”

“就這樣嗎?”

“這樣還不夠嗎?”

“你肯定藏著什麽話了。”兩兩瞧著雲羅那一臉壞笑,就猜到了。

“沒有。”

“真沒有?”

“好吧,他說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,不能看不到我了。”雲羅低下頭,語氣像是塗了花蜜。

兩兩“哦嗚”一聲,一股甜意也是打從心底裏升起來。

雲羅伸手攬住了兩兩的胳膊,收起了笑容,然後把她的腦袋枕在兩兩的肩膀上,小心翼翼的問:“我們,就這樣了吧,會一直幸福下去吧?”

兩兩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不要想太遠,珍惜當下的幸福。未來,等來了再說。”

“兩兩,你在害怕吧。陸遲衡到底得了什麽病啊?姜承不願意告訴我,但是,從他的表情我能看出來,他很擔心陸遲衡。”

“沒事,陸遲衡會沒事的。”

“嗯,他這麽壞,禍害遺千年。”雲羅說完吐了吐舌。

兩兩比了個“噓”的手勢,提醒雲羅:“你小心被他聽到。”

雲羅連忙看了一眼天花板:“不是吧,你們家的隔音效果這麽差啊?”

“對,我們家的隔音效果就是這麽差。”門口傳來了陸遲衡淡淡的聲音。

雲羅嚇的往兩兩身邊一縮,轉身看到陸遲衡,立馬擡手順了順被他忽然出現嚇岔的氣:“你怎麽走路沒有聲音啊?”

“抓說我壞話的人,需要大張旗鼓嗎?”陸遲衡振振有詞。

“你真小氣。”

“我若小氣,你早被我趕出去了,兩兩能陪你這麽久?”

“嘿,姜承還天天陪著你呢?”

“喲,你還小氣了?”陸遲衡笑起來。

“你要和我算賬,我當然也得和你算算清楚啦。兩兩可不止是你的,也有一半是我的。”雲羅攬緊了兩兩。

“成,反正姜承那兒,我也少不了一半。”

“你們當我和姜承是殖民地吶,你一半我一半的。”兩兩沒好氣的瞪了瞪這兩個孩子一樣慪氣的大人。

雲羅撇撇嘴,對陸遲衡“哼唧”一聲,臨到最後也不願意服輸,陸遲衡不理她,徑直走到兩兩面前,把兩兩拉到自己的懷裏。

“你怎麽下來了?”

“姜承打電話來,說要來蹭飯,我本來是答應他了,鑒於他媳婦兒態度不好,我現在要考慮一下要不要給他蹭飯了。”

“兩兩你看,說他小氣他還不承認,不讓吃我就和他外面吃去。兩人世界正好。”雲羅抱肘,氣勢凜然。

兩個人正僵持,門外就傳來了門鈴聲。

“師兄來了!”雲羅叫一聲,立馬忘了要和陸遲衡慪氣,轉身就往門口跑。

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姜承。

陸遲衡和兩兩跟著從廚房出來,看到姜承伸手抱了一下雲羅,雲羅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,姜承一直在笑。

“能來蹭飯這麽開心嗎?”陸遲衡打趣。

姜承搖頭:“開心的是我們四個人能好好的坐在一起吃頓飯。”

陸遲衡看他一眼:“瞧你說的,來日方長。”

姜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,立馬自打嘴巴:“對對對,來日方長,下次,還要叫上陳子木那一對。”

“陳子木有女朋友了?”

“可不,他和周銘旌周大小姐那一對歡喜冤家,也算修成正果了。”

實在抱歉昨天又斷更,我沒有事情是絕對不會斷更的,請大家理解,謝謝!

☆、155.歲月當歌14

說起周銘旌和陳子木,這兩人成了眷侶,最該感謝的人大概就是陸遲衡了。

周銘旌當初在陸遲衡這兒碰了壁,雖然面上灑脫的放了手,可是她對陸遲衡的喜歡好歹也持續了那麽長的時間,哪兒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。

那段時間裏,周銘旌經常約上幾個女性朋友一起去喝酒,喝酒本無傷大雅,但是她酒品不怎麽好,喝醉了就大哭大鬧,更有一次,她借著酒意去陸遲衡的公司找他……

周銘旌去陸遲衡公司的那天,陸遲衡正好有事兒不在,陳子木正在會議室裏代替陸遲衡和那群董事開晚間會議踺。

周大小姐砸門的時候,他也正在裏面發火。

陸遲衡的公司,除了陸遲衡,敢大聲說話的就只有陳子木了。那個月的業績不好,陳子木將那些所謂經理挨個罵了一遍兒,正在興頭上,就被周銘旌給攪了局犬。

周銘旌這姑娘喝得醉醺醺的,眼神不好使,看著會議桌前站著的那個男人身材高大,絲毫不遜色陸遲衡半分,於是就想當然的以為,那就是陸遲衡了。

她搖搖晃晃的走過去,不顧會議室裏這麽多人的目光,就伸手抱住了陳子木。

剛才被訓得服服帖帖的那些家夥都開始低下頭嗤笑,好不容易凝聚的氣氛一下子就散開了。

陳子木尷尬,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周銘旌就吐了他一身……

作孽啊餵。

陳子木真是想打人的心都有了。

他是見過周銘旌的,他知道,雖然這女人對他上下其手,可是,她眼裏的他不是他。這好歹也該算是陸遲衡的“客人”,他雖然生氣,待客之道還是有的。

他忍著自己一腔的火氣,讓人客客氣氣的把周銘旌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。他匆匆散了會,回到辦公室時周銘旌還咕咕噥噥的耍著酒瘋。

陳子木沒理,徑直走進了自己辦公室隔間的浴室。

幸而辦公室裏有備用衣服,他才不至於頂著這一身臭酒味招搖過市。

沖完澡出來的時候,周銘旌趴在他的辦公桌上睡著了。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,在他辦公桌上睡著。

她的手邊就是他的茶杯,因為醉酒之後口幹舌燥的,他杯子裏的水已經被她喝得所剩無幾了……

陳子木扶額,想要走過去把她叫起來,等他湊近了一看,才發現這個女人睡著了竟然這麽美。

長而翹的睫毛,挺而直的鼻梁,紅而艷的薄唇……真是人間***。

陳子木當時就萌動了春心,於是被她吐了一身這件事情頓時可以既往不咎了。

比起她耍酒瘋的樣子,周銘旌的睡相也太文氣了。

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文氣的女孩子,可是偏偏對她著了迷似的。

陳子木想,也許是這一動一靜的落差,太大了。

他搬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去沙發上辦公,一直到周銘旌睡了一覺,才送她回家。

周銘旌其實也是懂禮貌的大小姐,第二天酒醒了人也回過神來了,立刻登門道歉。

陳子木也不扭捏,直接問人要了頓飯。

一起吃過飯之後,兩個人不知道怎麽的就慢慢熟起來了。後來,他們開始經常一起吃飯。周大小姐的性格很討喜,陳子木也不賴,他們之間的話題多的說不完,從來沒有冷場的時候。

陳子木頭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麽耐心,就只是乖乖的陪著吃飯,不追求也不胡來,好像鐵了心似的要陪人家看細水長流。

可是,好景不長。

他之前惹下了太多爛桃花,隨便一個前任找上門來,就能打破眼前的平靜。

陳子木早知道自己會陰溝裏翻船,但是他不希望翻的是周銘旌著一艘。畢竟,他難得有了乘著這艘船上岸的沖動……

他的前任在周銘旌面前搔首弄姿,那模樣像是要炫耀什麽,周大小姐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。

她一眼就能看出來,陳子木和這個女人之間,不過就是一場風花月雪月。

風花雪月和愛情,差的可不止一點點。

既然只是風花雪月,她又怕什麽。

等到周銘旌的腦海裏閃過這樣的念頭,她就知道,她自己淪陷了。

陳子木在她面前多半都是嬉皮笑臉的,陳子木和陸遲衡給她的感覺不一樣,這種感覺在她體內流竄,最後殊途同歸,好像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化學反應。

她失去愛陸遲衡的機會,那是她來的太晚,可是陳子木,好像剛剛好。

……

陳子木看到周銘旌臉上流露出的一點類似吃醋的針鋒相對,就知道自己有戲。古人雲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好像真的如是。

這位前任出現一下子,陳子木和周銘旌的關系就突飛猛進很多。

那天晚上,陳子木在送周銘旌回家的時候,吻了她。

很多時候很多關系,只要有人推波助瀾

,水到渠成也並沒有很難。

陳子木和周銘旌都是聰明人,知道如何愛人也知道如何被愛。那麽長一段時間的積累,他們終於等到了一個新出口。

和陳子木在一起之後,周銘旌經常上公司來找他。

因為第一次出現的太“文雅”,周銘旌在陳子木的同事面前完全沒有了什麽包袱,很快就和大家鬧成了一團。

大家都很喜歡周銘旌,她一下子就搶了陳子木的風頭。

周銘旌去公司的時候,也遇到過陸遲衡。

陸遲衡就是那個時候知道的,原來陳子木這小子,背著他暗地裏開了桃花。

長情的女孩都是好女孩,周銘旌和秦兩兩一樣,雖然曾經喜歡錯了人,但是,她們的喜歡綿長又堅不可摧,不是這個人,也會是另一個對的人。

好在,他們都遇到了。

姜承和雲羅吃完飯就走了,雲羅說等下還有一場電影等著他們。

相較雲羅和姜承的熱戀,兩兩覺得她和陸遲衡現在更像是一對老夫老妻。他們最火熱的時候彼此兩看相厭,經歷了風雨之後,已經不再需要什麽外在的形式。

愛情似乎已經深入骨髓,他們,只能相愛相生。少了誰,都不行。

吃過飯之後,陸遲衡牽著兩兩在後花園裏散步。

他今天又有些奇怪,飯桌上為了不讓雲羅看出端倪,他吃的很認真。等雲羅他們走之後,兩兩就聽到陸遲衡去了衛生間,他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。

陸遲衡折騰了一陣之後,又跟沒事人一樣的從衛生間出來。他不說,兩兩也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。

只是,她很害怕,真的很害怕。

“你在想什麽?”陸遲衡忽然打破了沈默,他問她的時候,輕輕的捏了一下兩兩的虎口。

兩兩一下子回過神來,搖頭。

“你有心事,以為我會看不出來?”陸遲衡篤定。

為了不讓兩兩躲避他的眼神,陸遲衡還特意停下來,攔在了兩兩的面前。

“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。”

“我沒事,現在斬妖除魔都沒有問題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變成斬妖除魔的大英雄,你只要好好的做我的陸遲衡就好。”

陸遲衡笑著揉亂兩兩的長發。

“所以,我現在不夠好?”

兩兩還沒有來得及回答,他又湊過來,壞笑著在她耳邊低語:“是昨晚表現不夠好?”

“餵!”

兩兩成功紅了臉,陸遲衡也成功轉移了話題。

他總能輕易抓到她的軟肋。

“對了,我明後兩天,要出差。”兩兩想起來。

“出差?去哪兒?”

“去三亞,有對新人客戶,想去天涯海角拍婚紗照,我得跟著一起過去。”

“韓中旭怎麽什麽生意都接?”陸遲衡沒好氣的。

“什麽叫什麽生意都接嘛!拍婚紗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……”

兩兩說著,聲音小下去。她怕陸遲衡覺得,自己在催婚。

她看了陸遲衡一眼,陸遲衡目視著前方,好像什麽都沒有在意的樣子,兩兩放了心,但是轉而又有點失落。

男人的心思大條起來,真是讓人牙癢癢。

“那我不是兩天見不到你?”

“嗯。”

“要不我和你一起去?”

“不行,姜承不會同意的,我也不同意。”

“我又不是犯人,要他同意幹什麽?”

“你又不聽話了?”兩兩瞪眼。

陸遲衡想了想:“好,那我在這裏等你回來。”

☆、156.歲月當歌15

兩兩出差了兩天。

陸遲衡白天體諒她要工作,都沒有打擾她。一到晚上,電話就準點響起了。

連著第二天晚上,和兩兩同住的姜筠笑話她:“陸先生真是一刻都離不開秦姐呢。”

兩兩把手機按住耳邊,去陽臺上的時候對姜筠比了個“噓”的手勢,這話要讓陸遲衡聽到了,他可不樂意踺。

陽臺上微風習習,兩兩坐在躺椅上,望著月光下搖曳的海景,心情特別的愉悅。

“怎麽這麽開心?”陸遲衡聽出了兩兩的好心情:“離開我就這麽開心嗎?犬”

“陸先生你怎麽這麽小氣,就不許我見了美景開心嗎?”兩兩咕噥一句。

陸遲衡那頭頓了一秒,才假惺惺的問:“風景很美嗎?”

“嗯。星空和海,都很美。”

“聽你的語氣,是舍不得回來了。”

兩兩扶額,這個男人,真是大氣不過三秒。可是,這樣怕失去她的陸遲衡,讓她心裏暖洋洋的。

“是舍不得回來了。”兩兩故意嘔他。

其實,她心裏想的是,縱然這世界再美,她一個人看都沒有意義。她舍得下全世界,唯獨舍不下他。

“沒關系,我會把你追回來的,哪怕你已經逃到了天涯海角。”

陸遲衡沈沈的聲音傳過來。

兩兩的心也跟著他的聲音一起安定下來。

她不再和陸遲衡開玩笑,她只是問他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。

出門在外,她最擔心的,依舊是他的身體。本來,她是不想答應韓中旭這次的工作的,可是,她不想自己的戰戰兢兢給陸遲衡壓力。

他現在還沒有事,他以後也不一定會有事,她不能,被那些未必發生的可能亂了自己的生活。

她還是以前的秦兩兩,她必須活成以前的秦兩兩,才能讓陸遲衡覺得,他也依舊是以前的他。

“我今天不舒服了。”

兩兩握著手機的手一僵。陸遲衡這個答案讓她覺得緊張。

“哪兒不舒服了?找過姜承了嗎?姜承怎麽說?”兩兩一連三個問題。

那頭的陸遲衡輕輕的哼唧一聲,聽不出情緒。

“姜承到底怎麽說?”兩兩急了,恨不得從聽筒裏鉆過去,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聽他回答。或者,直接去找姜承,也成。

陸遲衡才沒有被兩兩急切的情緒感染到,他不疾不徐的道:“姜承說我只是得了相思病,一整天都沒有搭理我。”

“陸遲衡你真是……”兩兩氣急敗壞的一聲吼。

吼完,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到底在喉什麽。吼他沒有不舒服嗎?她當然不希望他有事。

“真是什麽?”

“真是討厭!”她憋出四個字。

陸遲衡那邊傳來一陣笑聲。

“別嚇我,我經不起嚇。”

“別和姜承似的,不拿相思病當病。”他依舊吊兒郎當的。

“還貧!”兩兩加強了語氣。

陸遲衡連忙討饒,直到兩兩笑出了聲,他才松了一口氣。

氣氛很好的時候,他又說了一句什麽,被突然綻放的煙火聲打斷了。

兩兩擡眸,看到那璀璨的煙火將夜空點綴的那麽美那麽亮,夜幕裏徐徐展開的那個愛心,將她的心都融化了。

“沙灘上有人表白呢。”兩兩對那頭的陸遲衡說。

因為聲音太吵,陸遲衡說的話模模糊糊的,她聽不真切,索性先掛了電話。

姜筠聽到聲音拉開了陽臺的門跑出來。

“好浪漫啊!”姜筠雙手合十,倚在欄桿上看著煙火都不願意閉眼睛。

“你也會遇到的。”

“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遇到自己喜歡的。我真羨慕你們,有一個喜歡的人,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。”

兩兩微笑,聽著沙灘上的人們尖叫鼓掌……愛情,讓人身披盔甲也藏不住軟肋,雖然這種感覺很累,但正如姜筠所說,轉身有牽掛,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。

等和姜筠聊完天回到房間裏,手機裏靜靜的躺著陸遲衡的短信。

他說:“早點睡,不用打回來了。我剛才只是想問問你,明天幾點的飛機。”

後面跟著一條短信,也是陸遲衡的,他補充說:“上一條短信必須得回。”

兩兩對著手機屏幕發笑,笑了一會兒才把手機上的航班信息截圖給他。

陸遲衡很快回過來:“收到,快睡。”

“你看你看,又在對著手機發笑。秦姐,你這是要羨慕死我這只單身狗是不是?”姜承站在浴室門口對著兩兩大叫。

兩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姜筠。因為沒錯,被人催促著睡覺,也是一種簡單的幸福。



二天天氣很好,兩兩和姜筠按時完成了工作前往機場候機。

關機之前,兩兩給陸遲衡發短信,問他有沒有空來接她。

雖然分開才短短兩天,但她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他,這種急迫,好像矯情到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多等。

陸遲衡沒有回短信,他的電話直接過來了。他那頭很安靜,像是正在開會,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,他說:“兩兩,我抽不出時間來,馬上要開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,我會讓司機去接你。”

兩兩雖不是任性的人,雖然她也想撒嬌說想見他,可是她不敢。因為她知道陸遲衡是什麽樣的人,如果她說了,他一定會放下手裏的工作趕過來的。

因為太了解,反而不能太任性。

掛上了電話,兩兩其實還是很失落的。有時候,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太懂事了,懂事的一點都不可愛。

快登機的時候,姜筠還在洗手間沒有回來,兩兩想打電話給她,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。

人不順心的時候,好像總會跟著更多不順心的事情。

她有些煩躁,只能自己跑去衛生間找人。

姜筠正在接電話,見她進來,神神秘秘的連忙和那頭的人說了再見。

“快登機了。”兩兩提醒她。

“好好好,我就來了,秦姐,你先過去。我上個廁所就來。”

“還沒有上?”

“剛才不是接了個電話嘛。”姜筠撒嬌似的推著她。

兩兩覺得奇怪,可是又不知道哪裏奇怪。

這小妮子明明昨天還說自己是單身,怎麽這會兒感覺談戀愛了似的。這畢竟是姜筠的私生活,兩兩沒有深究。

上了飛機,兩兩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。

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,也許太累太想靠在陸遲衡身上休息一下,連夢中都在為他不能來接機的事情耿耿於懷……

飛機到達連城機場的時候,是下午兩點。

兩兩一下飛機,就被姜筠帶著從VVIP的通道裏走。

“怎麽走那兒?”兩兩覺得有些奇怪。

這樣級別的通道,就算是跟著陸遲衡,她也很少走。

“秦姐,你就別問了,有人少不用擠的通道給咱走,咱不走傻啊。你就放心吧,我不會把你賣了的,就算把你賣了,也絕對給你挑一個好的買家。”

姜筠笑嘻嘻的挽著兩兩的手,兩兩將信將疑的跟著她。

VVIP通道的出口特別的敞亮,兩兩一出來就楞住了,因為剛才號稱自己有個重大會議的陸遲衡就站在她的眼前。

他不止站在她的眼前,還是手捧玫瑰,盛裝出席。

陸遲衡的陣仗很大,姜承、陳子木、雲羅、周銘旌……這些人悉數都盛裝跟在他的身後。這個出口被鮮花紅毯妝點的像是通往童話故事的通道。

因為怕圍觀的人太多造成擁堵,機場方面出動了好幾十個保安維持現場的秩序。兩兩一眼望過去,除了人還是人,而最顯眼的人,自然是陸遲衡。

身邊的姜筠不知道什麽時候退開了,也跟著跑到了陸遲衡身後的陣營裏。

“你幹什麽?”兩兩輕聲的問。

陸遲衡走到兩兩的面前,在眾人的歡呼聲裏單膝跪在了兩兩的面前。

“求婚。”

他幹脆利落的回答惹來身後眾人的大笑。

兩兩臉一紅,不作聲了。

“兩兩,嫁給我好嗎?”陸遲衡眼神一沈,目光鄭重:“我不知道自己能陪你多久,但是,在我有生之年,我想讓你變成唯一的陸太太。我想讓你名正言順的被我愛著。”

陸遲衡言辭懇切,兩兩淚流滿面。

身後的歡呼聲不知道何時靜止了,所有人都在這片靜默裏,聽著陸遲衡的誓言。

“我知道你一直期待有一個自己的家庭,現在,讓我給你一個家,好不好?”

☆、157.歲月當歌16

等陸遲衡說完這句話,他身後的人都從靜默中回過神來,姜承站在最前面,兩兩一錯神,就看到他低頭悄悄抹淚的動作。

是的,這甜蜜中的心酸,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,最懂的人,就是姜承了。

“兩兩,快回答。”陳子木著急的大叫。

陸遲衡卻滿是耐心,他知道她會答應的。只要她答應,等上多久,他都願意踺。

“謝謝你。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家。”

“那麽,你願意嫁給我嗎?犬”

“我願意。”兩兩抹了抹自己的眼淚,點頭。

陸遲衡站起來,把早已準備好的戒指輕輕的套進兩兩的無名指。從此之後,這個女人,將會成為他的妻子,他會傾盡一生去保護。

“是不是得親一個啊?”陳子木接著胡鬧。

所有人跟著起哄。

陸遲衡卻在這個時候回頭看了一眼,在一片歡呼聲裏,他還是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。他攬過了兩兩,回頭看了看陳子木和姜承。

陳子木忽然就懂了什麽,立馬改口:“算了算了,回去親,我們回去親哈哈哈……”

姜承和陳子木過來,兩兩在陸遲衡的臂彎裏被帶著往側門出口走。

陸遲衡的人都是從這個門進來的。

“怎麽忽然這麽倉促?”雲羅和周銘旌都摸不到頭腦。

在她們看來,這麽轟轟烈烈的開始,不該這麽倉促的結尾的。

兩兩關上車門的時候,隔著機場的落地窗看了一眼。機場的大門內,無數的記者正扛著攝像機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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